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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民盟】苏步青的浙江情
2021/06/16 作者:刘晓东

  我国著名数学家苏步青曾担任民盟中央副主席,是民盟的老前辈,同时又是我可敬的平阳乡贤。苏老的家乡带溪(现属平阳县腾蛟镇)位于鳌江中游流域,而我出生成长的鳌江镇就在鳌江的下游,可以说我和苏老是同饮一江水长大的。有了这两重关系,苏老在我心里便分外亲切。最近我特意到图书馆借了几本关于苏老的书籍,看了以后我觉得苏老在我心目中的印象越发深刻了。这是一位浙江山水哺育、浙江人民呵护长大起来的浙江之子,而他学成归来后又义无反顾地反哺浙江、热爱浙江,所以至今提起苏老,家乡人民无不啧啧称道,因为苏老这份浓浓的浙江情实在太芬芳馥郁了。

一生梦萦是故乡

  平阳县腾蛟镇带溪大溪边只是浙南的一个普通山村,这里没有平原地带沃野平畴的富裕,更没有东京、巴黎、上海等大城市的繁华,可在苏老的心里浙南的这片山水却是最美的,最让他为之魂牵梦萦。他知道如果不是父母勤劳的双手省吃俭用地为他提供当时农村小孩难得的就学机会,他可能一辈子只是卧牛山下的放牛娃、放牛佬,一辈子也走不出浙南的南雁山区;他知道,如果不是启蒙恩师陈玉峰的谆谆教诲,也许他一辈子也就是个以“背榜生”(成绩最后一名之意)肄业的不成器的小学生;他更知道,如果不是温一中(当时的省立十中)校长洪岷初先生的大力奖掖和提供当时可谓巨额的200块大圆的支助,就没有后来留洋学成的大博士,成为世界级的数学大师也就无异于痴人说梦了。是的,这一切,苏老都知道,而且心存感恩,感恩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教他育他的吾亲吾师。1980年,年近八十的苏老深情地写下了一首诗:“梦里家山几十春,寄将瘦影问乡亲。何时共赏卧牛月,袖拂东西南北尘。”1984年苏老在为母校平阳中心小学题写的《卧牛山谣》中写到:“卧牛山下农家子,牛背讴歌带溪水,……梦里家山几十春,清风两袖无纤尘。卧牛山畔年年月,似望游人圆复缺。待得神州‘四化’时,重上卧牛寿一卮。” 1993年,苏老回温州,曾动情地说:“走来走去还是温州最好,吃来吃去还是家乡的芋艿最香。”可见,在苏老的内心深处故土难离、乡情难忘至老不渝。

最是浙江关我心

  1931年,早已名扬东瀛的苏老从日本留学回国。一听说负有盛名的数学博士要在国内任教,当时的厦门大学、北京大学等国内知名大学都来信发出高薪聘请。其中燕京大学的大红聘书写着:“请您担任我校教授,月薪240美元”,这在国内已经算是极高的教授薪金了。可是,苏老的心中只有家乡的浙江大学。当时浙江大学的办学条件都比以上大学要差,然而这是浙江的大学,故乡的大学。后来当有人问及当年的选择时,苏老说:“我是温州平阳人,浙江是我的故乡,浙大牌子老,陈建功教授是我的良师益友,出国留学前我们就约定,回国后一起到浙大,共同把浙大数学系办好。”苏老“言必信,行必果”,不负故人之约、不负故土深情。抗日战争爆发后,浙大西迁至贵州遵义、湄潭办学,任凭条件多么艰苦,苏老和他全家始终都和浙大同呼吸、共患难。在他和陈建功的努力下,浙江大学数学系的教学科研搞得有声有色,为浙江大学赢得“东方剑桥”的美誉立下了汗马功劳。1952年,全国高校院系调整,苏老调到了复旦大学。从那以后,即便后来担任复旦大学校长、名誉校长,苏老仍每年回浙大,竭力谋求复旦和浙大的共同发展。1982年,苏老在浙大建校85周年庆祝大会上深情地说:“我热爱杭州、更热爱自己多年工作过的高等学府——浙江大学。这里的学风艰苦朴素;这里的学生聪明勤勉;这里的教师诚恳踏实,这些都是造就接班人不可缺少的条件。我为自己能在浙江大学工作过而感到光荣。”1983年,苏老《退居二线赋以自勉》诗中有两句是“平生最是难忘处,西子湖头浙水边”。是的,苏老的话非常朴实地说出了一位老浙江科学家的心声,此生是浙江人,怎不浙江最关心?

愿为故乡育良才

  1933年,当苏老培养的浙江大学数学系第一届毕业生方德植发表了引起国内外专家注目的科学论文《定挠曲线的一个特征》,苏老高兴地说:“谁说中国培养不出人才?看!我们不是培养出来了!”是的,在陈建功、苏步青的努力下,浙江大学数学系蓬勃发展,人才济济,给“不出洋留学便出不来科学人才”的偏见以有力的反击,增加了国人的自信力。苏老就是怀着这么一颗爱国爱乡的情怀,把自己的才学、青春献给了故乡,并培育出了一批在国内外数学界有分量的科学巨子,而这些人多是土生土长的浙江人。如中科院院士、复旦大学校长副校长、中国科技大学校长、2009年度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奖者谷超豪,浙江温州人,1948年毕业于浙江大学数学系;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数学系主任杨忠道,浙江平阳县龙江乡(今苍南县龙港镇)人,建立了拓扑学中的“杨忠道定理”,1946年毕业于浙江大学数学系;厦门大学数学系教授方德植,浙江瑞安人,是我国当代第一个完全由国内培养的、以其科研成果赢得国际数学界注目的数学家,培养出了著名数学家陈景润,1933年毕业于浙江大学数学系;浙江大学数学系知名教授白正国,浙江省平阳县腾蛟人,1936年就读浙江大学数学系;中国科学院数学研究所研究员张素诚,浙江萧山人,1939年毕业于浙江大学数学系;中科院院士王元,浙江兰溪人,华罗庚数学奖得主,1952年毕业于浙江大学数学系。这几名数学界公认的“苏门大将”无一不是浙江人,足见苏老对家乡后学的精心培育和提携了。

  苏老活了101岁,当了两个世纪的浙江人。如今,他虽然已经走了,但我们仍然深切缅怀这位从浙南的鳌水雁山走出来的好儿子。我们相信,新一代的浙江人,新一代的浙江民盟盟员们,一定会沿着苏老的足迹前进,爱岗爱乡,为浙江的繁荣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作者:刘晓东,浙江省总工会干部学校干部培训中心教师,民盟浙江参政党理论研究会副秘书长、
民盟省委会青年委员会副秘书长、省直属联合第三基层委员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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